美文賞析：旁邊是蔬菜和老人
學校旁邊的小超市一個星期中的某幾個時間段總會出現(xiàn)我的身影，每次都是拎著幾乎是寒磣的一點東西出來。
寒磣的商品是梨子。話說梨子是不能分的，也只不過是惡其音，分梨分離是也。今個我說的并不是梨子的故事，而是我在買梨子的時候的所見所感。
一個小超市，幾個耄耋老人，蔬菜鋪子，時間和動作，這些要素的組合會摩擦出什么樣的火光了，什么樣的火光又會讓你駐足聆聽那瑣碎的生活沉重滋味。那枯瘦的手理著海帶，一次又一次理著，生怕自己的選擇有那么一點的瑕疵？不是，僵硬的動作，和一絲不茍的神情都會揭示的只會是假象。又是一雙枯瘦的手，一只洋蔥，兩者之間的.聯(lián)系是漫長而單調(diào)的時間，重復刮蹭的動作。各有各的神態(tài)，或者是看著價格牌子，捏捏口袋，或者精挑細選，比比質(zhì)量。一雙明潤的眼睛看著他們，給予的是深沉的心事，這就是百姓的生活，在柴米油鹽上精打細算，這就是民生，不是怎樣的驚天動地，是在那價格牌子上，是在那老百姓的手上，老百姓的心上。他們是老人，我是年輕人，我買水果，他們買的是蔬菜，我只要最好再看價格，他們先看價格再挑最好，我匆匆忙忙，他們慌慌張張。這種對比，無言卻震撼內(nèi)心。我不得不多看他們一眼。
老人們究竟是這樣的一種心態(tài)，我奶奶每次去趕集也是買的很少，但會挑好長一段時間。我有時在想或許他們買的不是菜，而是在賣自己的時間。時間從來都是稀缺，然而對于這樣黃昏的一個年齡斷，最寶貴是時間，最廉價的或許也是時間了。時間因為你的對待狀態(tài)而價值，但是對于老人家來說，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緩緩忘記自己和時間的瓜葛。買菜的時候忘記自己在買菜，而是找最簡單而幾乎每天都要重復的事情靠近生命結束。這或許就是寂寞的瀕死感。
我覺得我看了好久，我離開的時候選海帶的選海帶，刮洋蔥的刮洋蔥，盯著牌子的盯著牌子，一切都還是開始的那樣。
然而我常去，常常看見，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不曾有過時間轉換，都是同一個時間，同一個情景，同樣的一群人。